沿著鯉魚潭邊來到壽豐鄉光榮部落的花蓮縣壽豐鄉原住民文物館,
我們要來認識散落的七腳川族人在目前的部落發展狀況。
之前在公共電視就曾經看過尋miing紀遺來訪問過,
沒想到我也有機會來看,很期待能看到被訪問的導覽老師。
文物館前有棵老榕樹,停車場也相當大。
文物館不在大馬路邊,需要轉進社區。
館外有停車場,停車蠻方便的。
門口右側有個祭祖臺,
在前一站導覽的兩位與要在館內導覽的族人都先到這裡做祭拜儀式,
然後才進入文物館。
門口有兩尊木雕迎客,一男一女。
一進門就是一個創作藝術品,外圍是羽毛,裡面則是鋤頭,
代表年輕人保護家園。
旁邊的解說介紹了七腳川的由來、部落舊址與日本時代的狀況。
在花蓮常會聽到知卡宣、七卡樹岸、吉卡曙岸等名稱,
都和Cikasuan七腳川部落名稱有關,源自於si-kasuy-ay這個阿美語,
意思是當地有許多柴(kasuy/kasoy),所以不只是一條溪流的名稱。
本來每個年齡階級有二、三百人,估計整個部落約有3500人。
1908年與日本人發生衝突後往南邊逃,導致舊部落被滅,族人四散。
七腳川戰役110週年特展"歸途"展到2022年底,特地為我們來參觀而保留,
我們參觀之後就撤展了。
這位就是陳柏均老師,也是我在尋miing紀遺看到被訪問的族人。
有興趣的朋友可以看一下節目內容。
目前村落介紹展區的入口有七腳川社地圖,舊社是在地圖中間這一塊。
下方也做了模型,有東、南、西、北門,部落周圍有刺竹圍起,
中間白色骷髏頭是顯示以前出草(砍頭、馘首)回來的頭顱。
北門是個祕密出口,要潛入水中進出,也只有保護家園那個階層的人知道,
據說是在目前吉安國中附近。
這地圖則顯示目前七腳川社族人散居的分布狀況,
從北到南分別在太昌村、南華部落、池南部落、光榮部落、壽豐部落、溪口部落。
其實還有一個壽豐鄉的平和部落,
不過因為沒有提出資料,所以展覽中缺少這個部落的資訊。
好奇心驅使,我也找到了公視行走TIT節目曾拜訪過這個部落。
介紹資料板在四周,大家就坐在展場中間聽陳老師講部落故事。
老師從壽豐鄉的山下部落、橋頭部落和壽文部落開始介紹,
戰役後藏匿山區的族人被日人勸下山後,分配住到荖溪一帶和溪口,
後來因為荖溪一帶遭颱風沖刷,於是遷到壽豐山下形成Alupalan山下部落。
因人口增多,部份族人移居橋頭形成橋頭部落。
鄰近光榮與池南也因人多地少,部份族人遷到壽文部落而共同形成壽豐村。
以前部落族人會聚集在taluan一起學習、工作、開會,
自從族人四散遷移後,他們一直沒有一個屬於部落核心的地方,
所以他們就著手建立一個taluan。
taluan是年齡階級聚會所,查字典是talo'an,o在不同部落會發o或u的音。
原本七腳川社有八個年齡階層,現在則有七個,
建立聚會所時就請各階層的人來立自己的柱子,象徵族人團結合作建成的七腳川核心。
Taluan(年齡階級聚會所)的招牌。
其實他們蓋好後在一個夜晚被無名火燒毀,後來他們又重蓋。
如果你也好奇taluan長什麼樣子,可以看看這個訪問陳老師的影片。
影片後段的中山公園和阿魯巴染,就是我們晚上去看行動劇場的山下部落。
再來是南華部落的狀況,大約在昭和三年開始聚集七腳川後裔,
後來也有各地的漢人移民至此。
日本設有初音番地監督所,當時是開採巨木、大檜木、木瓜林區的伐木轉運站。
戰後吉野村改成吉安鄉,初音地區則改為南華村。
太昌的七腳川部落就在七腳川事件紀念碑附近溪的北岸,
這裡的七腳川後裔雖然不多,但他們積極在復振部落年齡階級制度與傳統祭儀。
七腳川社部落服飾有自己的特色,
青年階級男子頭飾是大羽冠tingpih,會拿公藍腹鷴的白羽毛來製作,
藍腹鷴是族人敬拜女神Dongi的使鳥,掌管婚姻,能獵獲牠就能得到女神祝福。
每隻藍腹鷴只有兩支白羽毛,不易獵取,
所以只要能配戴大羽冠的人就表示是有能力的男子,也會受到未婚女子青睞。
頭冠和胸甲都用藍腹鷴的白羽毛,超級華美的。
因為不斷遷移沒有留下頭飾,
太昌七腳川部落青年階級合力上山採集材料,加工處理,把大羽冠做出來了。
2018年壽豐村的三個部落也跟著太昌七腳川部落青年、婦女學習製作,
在當年豐年祭授冠儀式時為孩子戴上大羽冠。
池南部落就在鯉魚潭南邊,阿美族語稱為Banaw,就是池、潭、湖的意思。
戰後部份族人被疏散至平和村,後來擴展糖廠把當地劃為甘蔗園,
族人被迫遷移至鯉魚潭南邊。
後來大颱風淹沒家園而遷移,現在主要住在池南台地。
舊部落現在是露營區,屬於國家公有地,
就是我們到文物館前,車子暫時停留的地方。(前一篇)
光榮部落就是文物館所在地,是目前壽豐鄉最多七腳川後裔的部落。
想要維持原有的社會制度與生活,要一起在豐年祭唱祭歌,就要復振年齡階級。
阿美族各部落都有階級制度selal,但命名會不太一樣。
七腳川社原有八個階級,後來因為有一個階級Hamaw被太魯閣族完全殲滅,
於是他們就捨棄不用,現在只剩七個階級名稱,會循環使用,
基本上每八年舉行一次成年禮,由新加入的階級繼承準退休selal的名稱。
光榮部落從1917年開始恢復selal的運作,至今已三輪。
據說他們有一個特有的名稱,其他阿美族人聽到能辨識出是七腳川社族人。
四散後最南邊的就是溪口部落,因鄰近支亞干溪的溪口而得名。
無論在臺灣的什麼地方,原住民部落有一個共通的問題,
就是有許多族人離開部落,到北部工作,有的人可能就離開了部落,
有的也會形成新的聚落(部落),但又沒有舊部落的文化。
想讓北漂的族人回家,一定要先對自己的文化有所認同。
現在政府比以前重視原住民文化,各部落也漸漸發展出自己的特色,
原住民文化比以前更容易被看見,族人也更能肯定自己的身份與文化。
溪口青年Kolas曾路跑環島,希望國家重視運動員生涯發展。
臺灣的運動員真的有不少原住民,
最近世界棒球經典賽打贏義大利也靠三位原住民選手得分,
不過運動員的問題不只是原住民,因為年齡與體能會慢慢走下坡,
一般人當運動員也是很不容易,要有後續的生涯規畫才能長遠。
要找尋七腳川人的血脈,或許可以去申請日治時期的戶口名簿,
就可以搞清楚自己的身世。
現場有展示簡單的服飾。
其實黑色才是他們原有的顏色,紅色是後來為了觀光好看才改顏色的。
每個階級的服飾都不太一樣,如果懂得,就能分辨年齡。
這張大圖就是陳柏均老師背著女兒過河,想像/復刻他的祖先帶著兒女逃跑。
被趕跑的七腳川社四散各地,要再重新團結在一起相當困難。
現場有些歷史舊照片,讓大家對日治時期有些概念。
分住在不同部落的七腳川族人,正在慢慢的努力復興。
參觀完文物館,我們來到山下部落的中山公園(以前的壽神社)附近觀看環境劇場。
本來就是陰天,到的時候也已經超過六點了,所以拍得不清楚。
山下部落阿美族語是alupalan,意思是很多柿子的地方,
當天一下車就先帶我們看幾棵路邊的毛柿。
直接音譯為阿魯巴染,現在也發展柿染特色。
有興趣的朋友可以參考阿魯巴染部落手作室臉書粉絲頁
我們不是走樓梯上到公園,而是走旁邊的柏油路,
到上面解說牌的地方,族人在後面台上做祭儀告知山神、祖靈今晚的活動,
然後我們才沿著階梯往上走,
一路上僅有少數的燈,太暗的時候我們就拿手機照一下。
一開始我們站在階梯兩旁,有飾演與日軍發生衝突並逃跑的族人沿著階梯往上跑。
之後我們被帶到一處竹林下的大石頭坐下,是觀眾,也融入劇中當演員。
燈光非常昏暗,後來上來兩位日本兵演員,好兇啊,
問我們有沒有看到七腳川族人,我都不敢說話。
那情境真的很逼真,後來是帶著我們欣賞的老師回答他們。
兩位日本兵演員走過之後,出現了族中婦女,她是逃亡在他鄉的族人,
她心心念念想要回去舊社,經過一番努力,最後終於回到故鄉。
環境劇場利用天然環境來演情境劇,全劇約30分鐘,
時間雖不長,但相當逼真,讓大家感同身受,看完都覺得很震撼。
最後走到中山公園廣場前圍一圈,做個結尾,
大家再慢慢走下階梯,回到車上,離開部落。
但願四散各地的七腳川族人,能慢慢的找回族人,重新站起來。
此環境劇場只演出過十次左右,版權為部落所有,所以只能放幾張照片給大家想像。
山下部落有柿染工作室,就叫做阿魯巴染,是阿美族名alupalan的音譯,
有興趣瞭解這個部落,或是想做柿染,都可以透過臉書與他們聯繫喔。